有了DeepSeek之後,是否還有必要一字一句的去閱讀一本書?
更新于:2025-03-26 09:17:02

對於傳達理念的書,基本沒有必要一字一句讀,寫書的人是想把理念傳達給你,而不是想把字元傳達給你。 ——這是卧龍讀書法。

很多書,都有大量的資訊冗餘,作者怕自己講不清楚,就套車軲轆話,讀者讀得累,但又沒有額外的資訊量。

有時候,作者舉一些不大恰當的例子,你的思維有可能進入一種過擬合,無法從例子中泛化出去。

如果你每個字都要細讀,那你就變成法利賽人了,困在細節中。

還有一種情況是,看原文你根本看不懂,必須要讓AI配合理解。

我引用一段《普通語言學教程》(這是一本影響AI技術走向的書)的正文,那你看懂了么?

因此,在語言狀態中,一切都是以關係為基礎的;這些關係是怎樣起作用的呢?

語言各項要素間的關係和差別都是在兩個不同的範圍內展開的,每個範圍都會產生出一類價值;這兩類間的對立可以使我們對其中每一類的性質有更好的瞭解。它們相對於我們的心理活動的兩種形式,二者都是語言的生命所不可缺少的。

一方面,在話語中,各個詞,由於它們是連接在一起的,彼此結合成了以語言的線條性為基礎的關係,排除了同時發出兩個要素的可能性(參看第99頁)。這些要素一個挨著一個排列在語言的線條上。這些以長度為支柱的結合可以稱為句段的(syntagmes)。所以句段總是由兩個或幾個連續的單位組成的。

例如法語的 re-lire “再讀”;contre “反對” 對一切人:“ils s’aiment” “他們相愛”:Dieu est bon “上帝是仁慈的”:s’il fait beau temps, nous sortirons “如果天氣好,我們就出去”。等等。一個要素在句段中只是由於它跟前一個或后一個或前後兩個要素相對立才取得它的價值。

另一方面,在話語之外,各個有某種共同點的詞會在人們的記憶中聯合起來,構成具有各種關係的集合。例如 arrangement, enseignement “教育”這個詞會使人們在心裡不自覺地湧現出許多別的詞(如 enseigner “教”,enseignement “教導” 等等),或者 arrangement “裝備”,changement “變化” 等等,或者 education “教育”,apprentissage “見習” 等等);它們在某一方面都有一些共同點。

我們可以看到,這些配合跟前一種完全不同。它們不是以長度為支柱的;它們的所在地是在人們的腦子裡。它們是屬於每個人的語言內部寶藏的一部分。我們管它們叫聯想關係。

一種句段關係是在現場的(in praesentia);它以兩個或幾個在現實的時空中出現的要素為基礎。相反,聯想關係卻把不在場的(absentia)要素聯合成潛在的記憶系列。

從這個雙重的觀點來看,一個語言單位可以比作一座建築物的某一部分,例如一根柱子。柱子一方面跟它所支撐的軒簷有某種關係,這是兩個同樣在空間出現的單位的排列會使人想起句段關係。跟其他柱子(如伊奧尼亞式、科林斯式等等)相比,它在心中把它們間出現的要素,它們的關係就是聯想關係。同樣,這些都不是在一個空間出現的。

這本書是高名凱翻譯的,已經是翻譯中的精品之作,但很明顯,依然很難讀,你在沒有語言學背景的情況下,硬讀原文,消化率可能只有20%。(AI為什麼可以輔助?因為它們的語言學背景肯定比你好啊。)

——這段110年前的文字其實闡述了大語言模型的存儲權重的方式,概率聯想式的,和Respond時tokens one by one輸出的方式 ,這是兩種不同的語言狀態。

但書是多種多樣的。比如小說,散文,詩歌,這種本身文字就承載著多種意圖,還有藝術的享受。我看小說,每個字都會看。我尤其鍾愛《盲柳與睡女》《命運交叉的城堡》還有《青銅時代》,我覺得每個詞都是有意義的,它們是那種vibe必須要有磚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