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關於胡歌喜得二胎的傳聞鬧得沸沸揚揚,雖然他本人並未公開提及家人,但不妨礙他仍然被讚是“人生贏家”。
然而,看似家庭事業雙豐收的胡歌,卻在今年2月的《ELLE世界時裝之苑》採訪中公開談到了自己對生死的思考和感悟,並直言:“40歲已進入人生倒計時。”
此言一出,瞬間引發外界對其狀態的擔憂。
過去,胡歌在大眾眼中的形象一直都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哪怕步入中年階段,大眾對他的形象認知也是精緻的雅痞大叔。
但在近年播出的公益節目《一路向前》中,胡歌竟變成了不修邊幅的“邋遢”大叔,完全不似過往那般英俊瀟灑,反倒多了幾分“頹然”。
明明是家庭圓滿、事業有成的“人生贏家”,卻總透露著一股“憂鬱”氣息。這種反差的背後,隱藏著胡歌被生死命題貫穿半生的靈魂。
原來,他的“鬱鬱寡歡”不是歷經苦難的頹然,而是勘破浮華後的清醒
生死命題初結緣
小時候的胡歌,和大多數孩子一樣,對“死亡”這個詞並沒有什麼深刻的概念。
即便在他小學一年級時,母親被確診為乳腺癌,他也從未思考過死亡這個話題。只是覺得母親病了,去醫院就能治好,從未想過母親會離開他。
直到小學二年級,一節自然常識課徹底顛覆了胡歌對死亡與生命的看法。
老師在講台上解釋宇宙、空間和時間的概念,他第一次知道了宇宙無窮大,人無窮小,明白了宇宙存在的時間無限長,而每個人的生命卻極其短暫。
這些概念給胡歌帶來了巨大的精神衝擊,那是他第一次如此恐懼死亡,甚至害怕到睡不著覺。
不過,小孩子終歸是小孩子,這份對死亡的恐懼感很快便被他拋之腦後,仿佛只是他生命中不值一提的插曲。
1996年,14歲的胡歌被上海教育電視台選中,在《陽光少年》欄目擔任主持人,一度成為學校的風雲人物。
後來,他還出演了少年宮話劇社排練的話劇《紅手絹的故事》,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接觸演戲,但卻讓他對當導演產生了興趣。
2001年,胡歌以專業第二的成績考上了中央戲劇學院導演系,與此同時,他也以專業第三的優秀成績被上海戲劇學院表演系錄取。
雖然胡歌個人更偏向於中戲,但考慮到家庭原因,最終他選擇了離家更近的上戲。
進入校園後,胡歌很快就憑藉出色的外貌成為了上海廣告圈小有名氣的新星,廣告費賺到手軟。
2005年,胡歌從大學畢業,憑藉《仙劍奇俠傳》中陽光帥氣的李逍遙一角成功火遍大江南北,他演唱的劇中插曲《六月的雨》和《逍遙歎》也成為了當年的熱門曲目。如今每當旋律響起,便能瞬間勾起無數人的青春回憶。
緊接著在《新聊齋志異》《天外飛仙》等多部古裝劇中的優秀表現,更是奠定了胡歌“古裝美男”的地位。
彼時的他,絕對是娛樂圈眾星捧月的存在,接到的劇本幾乎都是男一號,《射鵰英雄傳》便是其中之一。
胡歌本以為這部劇能助他再攀事業高峰,卻不料這竟成了他噩夢的開始,那份對死亡的恐懼感再次被翻了出來。
歷經生死后的清醒
2006年,一場慘絕人寰的車禍,改變了胡歌的一生。
拍攝《射鵰英雄傳》期間,胡歌在從橫店返回上海的途中遭遇嚴重車禍,面部、頸部嚴重受傷,右眼幾近失明,全身縫合超過100針,經過六個半小時的搶救,才堪堪保住性命。
蘇醒後,他又接到了好友兼助理張冕因傷勢過重搶救無效去世的噩耗。那一刻,倖存者內疚充滿了胡歌的心。
每當他在深夜閉上眼睛,車禍時的殘忍經歷便會一遍一遍地在他眼前上演。
他背負著對友人的歉疚,背負著對死亡的恐懼,在車禍剛發生的那段時間里,他幾乎無法安穩入眠。
好不容易等到身體康復,他又必須被迫接受自己“殘破的皮囊”。他害怕照鏡子,更害怕面對攝像頭中不完美的自己,但為了工作,胡歌只能強忍下那些不適。
在大眾眼中,胡歌好像從來沒有沉寂過,即便曾遭遇過車禍的重創,回歸后的他依舊是爆劇男主,《仙劍三》和《神話》兩部劇讓胡歌穩坐圈內頂流的位置。
但在這些光鮮亮麗的光環背後,胡歌一直背負著道德的枷鎖。他專門寫了一本書來紀念張冕,並以她的名義瘋狂做慈善,建了三十多所希望小學,但即便如此,胡歌心中的愧疚與思念仍沒有得到緩解。
轉機出現在2013年,胡歌回歸話劇,出演了《如夢之夢》中的“五號病人”。
從最初的當局者,到後來的旁觀者,他尋著生命的起源,尋著存在的意義,既有對生命的渴望與追求,也有對死亡的恐懼與不安。
“五號病人”就像是胡歌的內心投射,隨著角色的轉變,他開始慢慢正視死亡,對生死話題有了更深刻的思考。
三年後,胡歌攜《琅琊榜》強勢回歸,借梅長蘇一句“我既然活了下來,就不會白白活著”,宣告了自己的重生。他將車禍後的掙扎、委屈與愧疚,全部灌注進了這個“向死而生”的角色里。
最後,他憑藉在《琅琊榜》中的精彩演繹,成功拿下了第22屆上海電視節白玉蘭獎最佳男主角獎,從偶像派小生轉型實力派演員,徹底迎來了車禍后的新生。
後來的他,不再迎合市場,開始做自己認為的有意義的事。
比如結婚生子,陪伴家人,參與青海環保行動,宣導生態保護,還會長期探訪自閉症兒童康復機構,並資助相關公益專案。
他推掉了大量的工作,將時間放在大眾鮮少關注的地方,這讓他感受到幸福與充實,也讓他感受到自己的渺小與有限。
關於胡歌“40歲已進入人生倒計時”的說法,與其說是消極,倒不如說是歷經生死后的豁達。
既然終點不可避免,那不如將每一天都活得值得。
如今的胡歌,正以通透之心,在有限的生命中書寫著無限的意義。
現在的他或許真正參透了《如夢之夢》中的那句臺詞:“若沒有遺憾,便能坦然面對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