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天去看了小成本電影《東四十條》,片名其實是兩位主角的名字
更新于:2025-04-13 19:41:46

4月11日晚上7點去看了一部三萬元拍成的小成本院線電影《東四十條》。北京大風預警后,有些觀眾還是取消了行程,當然大部分人都來了,包括我在內。現場互動環節三位主創,加上在其中客串角色的音樂人蔣先貴,讓氣氛活躍起來,現場輕鬆搞笑,正如這部影片的基調。

有影迷提到過本片氣質像日本電影《瀨戶內海》,不過,導演覃牧秋在回答觀眾問題時,則說自己更想靠近的是阿基·考裡斯馬基的風格,還提到了考裡斯馬基的電影《波西米亞生活》。總之,這部電影沒有線性的故事,如果說有,也只能是那個想要找到鴿子獲得懸賞的“主線”。

影片主要內容就是一個叫東四和一個叫十條的兩個青年之間的對話和瞎聊,從四月份一直持續到轉年的一月份。經過一年四季,他們在不同季節不同場景的對話,充滿了屬於兩人和主創們的惡趣味。整體的感覺就是渾渾噩噩、百無聊賴的兩個靈魂走走停停,沒有目的,只想停留、閒逛和發呆。

印象深刻的地方不少,比如東四和十條在河邊釣魚,釣上來的是青島啤酒、眼鏡和毛筆等物件。東四問到為什麼釣上來的都是外地的東西,十條說是因為北漂。本來這段內容已經帶來一些小的驚喜,沒想到後面還有個意外的小反轉,那套釣魚裝備不是他們自己的,漁具主人突然從身後出現,把他們兩人趕走。

類似的場景還有在公園席地而坐,用荷葉遮陽,把葵花籽抱過來,把瓜子都嗑完。而後面不遠處,有一個人在放風箏,之後風箏掛在樹上,他就一直想辦法把風箏弄下來,但始終行不通,直到放棄。前景無聊的人,和後面執著夠風箏的人,形成本片獨特的美學趣味。

有時候抽象也能變得具體,比如冬天,兩人蕩在活動器械上,和來往的人互動調侃,在這樣不會有什麼波瀾起伏的場景下,也會有意想不到的人物和行為,比如那個說不抽煙可以抽火的人,把打火機點燃,然後用嘴去抽火,東四拿過火機,也學著抽起來。

這就像秋天的場景里,東四把人家的自行車從這個廁所的門口,騎到另一個廁所的門口,十條不解,問他為什麼這樣做,他說是讓那個人拉完出來後,感覺自己從一個廁所穿越到另一個廁所。這種天馬行空的想法和獨特的抽象幽默感,有時候感覺兩人在表演漫才和脫口秀。

當然,這樣的小片,不能總是無厘頭和抽象,總得不失時機的加入一些思考,大部分人都能記得的表達就是兩人在衚衕裡撞見一個喝酒找路的藝術家,他本來是問如何走出衚衕,但是十條告訴他人生沒有出路。他們經常散步在鼓樓附近,與各種奇怪抽象的人相遇,展現出一副漂流的類似波西米亞族群的虛無感。

影片放映結束後,還放出了幾分鐘的製作花絮,是他們的作品在平遙影展獲獎后對拍攝過程的回顧。可以看到在衚衕里拍攝,運行機位的時候,就騎著共享單車。還有一些機緣巧合遇見的路人會過來幫忙,甚至在片中客串,比如穿著一身玩偶熊外衣沒有露臉的人,還有在河裡游泳幫著撿毛筆的大爺。

正是因為這種獨立和親近感,拉近了觀眾的距離,不像是去參加那些商業類型大片的首映禮現場,會有保安駐守,避免粉絲在面對明星時會出現混亂場面。而《東四十條》這樣的影片,讓平時不太好意思舉手發言的觀眾也積極表達,因為臺上的主創嘉賓讓這個放映活動更像是大學院校的同學拍完了畢業作品的交流會。

正如現場一個觀眾提到的那樣,作為這些主創的支線行為(主業不是拍電影),拍出這樣的電影,他希望看到更多“草台班子”的作品。這裡並沒有冒犯之意,現場觀眾很多也是和影片調性相符的那類人,導演自己也說,他們就是草台班子。的確,假如今後他們有資金去拍攝更像樣的電影,可能就再也找不回現在這種相對粗糙、單純和任性的狀態了。

互動環節也比較隨意,暢所欲言,選出各種幸運觀眾回答問題,甚至直接讓主創們隨便說一個座位號,選出了三位獲得重磅獎品的觀眾(小紅書平臺提供的最佳觀眾獎盃)。別看現場如此鬆弛,但相對有序,蔣先貴更是在互動收尾前完整獻唱歌曲《鋼鐵阿波羅》。現場伴手禮有個冰箱貼,是帶NFC的,手機觸碰後,可以獲得聽歌的連結。

影片結束回家,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大風,甚至還騎了共享單車,掃車時收到提示說要注意安全。而回到家中,風才逐漸大起來。但遺憾的是,電影海報丟了,應該是騎車時從褲子口袋裡顛了出去。好在沒有像更多現場觀眾那樣去找主創簽名,否則簽了也是白籤,那樣就和這部電影一樣的荒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