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挺、張定浩、三三、廣奈:永遠在路上,有一種沒心沒肺的快樂
更新于:2025-03-31 10:52:31

青年作家趙挺攜最新小說集《挺什麼》做客茑屋書店,與評論家張定浩、青年作家三三圍繞“世界太嚴肅,我想有趣點”主題展開對談。活動由編輯廣奈主持。

“什麼樣的背景下寫了這本書呢?就是這十年當中的無聊。我是一個旅行者,二十歲左右開始就去了很多的地方,大概有幾十個國家。大部分的時間就是換一個地方無所事事,旅行的意義就是這樣。除了無聊當然還有荒誕。”《挺什麼》是青年作家趙挺的最新小說集,以青春的心態寫出的十個故事,正如評論家李偉長所說的:“喜歡趙挺筆下的無聊、荒誕、滑稽和些許蠢萌,以及那些無端的無意義的對話。這樣的青年生活挺好的,有一種沒心沒肺的快樂。”

本書責編廣奈提到年輕作家在經過一些寫作訓練后,會想要寫作嚴肅的,或者是對現實有深刻把握,或者是進入到某種悲劇狀態,或者反映人生的某種價值觀的小說,而趙挺是通過戲劇和幽默的方式體現出來的,“作為一個自由的寫作者,在他的小說裡面有一以貫之自由的感覺,你只要讀一兩段開頭,就會發現他的灑脫和歡快。”

趙挺/著

上海文藝出版社

評論家張定浩在評價這本小說集時特別提到了“笑話”一詞,豆瓣讀者對這本小說的評語集中於有趣、荒誕、無厘頭,概括來說,它是一個靠笑話來推動的小說,其實很少見到這樣的風格化的小說。趙挺像一個脫口秀的創造者,他在紙上表演脫口秀,笑點非常密集,靠語言笑話推動小說,讀者很容易看進去。但是笑話容易被輕視,無厘頭也只是荒誕搞笑,哲學家維爾諾有一本書叫《笑話和創新行動:一種改變的邏輯》,談到了笑話類似於革命,笑話作為語言的藝術同時也承擔了改變我們生活態度的功能,或者是悄悄改變我們意識的一個狀況。

張定浩接著說道:“笑話的背後都有很嚴肅的東西,這些嚴肅的東西只有通過笑聲才可以說服我們,每個成年人都很難被他人說服,但是如果你笑了的話,你就慢慢打開了。”

趙挺是青年作家三三的“驢友”,2020年他們去了喬治亞、亞美尼亞、亞塞拜然,三三說這是她去過最古怪的旅遊團,“有我、趙挺、趙挺的舅舅以及趙挺的一位女性朋友,我們度過了非常無厘頭的兩周。”在三三看來,趙挺的小說某種程度上是“在路上的小說”,有很多有意思的、離奇的景觀,是一種無意識的狂歡。

她好奇的是對於趙挺而言,文學有何意義?“根據文本來看他什麼都不在乎,擁有質疑一切、焚燒一切的力量,但是他又把一切都花費在寫小說上。”趙挺回應道:“文學對我的意義就是解構生活,其實我不太懂文學,因為不太懂,所以可以自由表達。畢竟現實生活中有很多的條條框框,很多事情都無法實現。”

“在《上海動物園》這篇小說里,你寫‘我’是一個偽作家,講了很多對自己的嘲弄。作為作者的你,你是覺得自己真的寫得很差?還是假裝自己寫得很差呢?”廣奈向趙挺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趙挺坦誠回答:“這是分階段的,有時候覺得自己是很牛的作家,有時候覺得自己寫得太無聊了,是一個偽作家,兩者都有。”

電影《小醜》劇照

“‌喜劇的內核是悲劇”喜劇演員陳佩斯說過這句話,可以形容趙挺的寫作。‌三三認為笑是趙挺面對生活的保護色,趙挺也提到他其實寫的是悲劇。在張定浩看來,趙挺的小說不止有喜劇,我們很難描述他的小說,這就是喜劇的一個特色。“這恰恰是喜劇特別文學性的一面,好的文學也是,好的文學是拒絕被複述和描述的,就是需要你自己一個字一個字看下去。”

回到笑話的意義,他補充說道:“喜劇作者往往需要保持克制,比如該煽情要避免。但是喜劇會讓我們都處於赤裸生命的狀態,在共同面對‘什麼是人類最重要的東西’這件事上,喜劇特別具有革命性,這也是笑話帶來的革命性。”

不過張定浩也提到,趙挺的小說現在還停留在笑話的階段,但小說家需要超越。“奧登說讓生活令自己滿意的話,需要三個世界支撐,一個日常勞作的世俗的世界,還有笑聲的世界,還有祈禱的世界。在日常生活中需要笑聲的世界跟日常對抗,小說家面對複雜要保持歡喜,但是兩者之上需要有超越的東西。”從這點來看,趙挺小說的後面某個時段還在摸索當中,“超越性的世界還沒有成型。”

在寫作上深受王小波影響的趙挺,“王小波給我最大的啟發就是要把書寫得好看。”談到希望小說所能帶給讀者的,他說,“對我來講寫小說不是完成任務,是非常有樂趣的事情。大家如果覺得讀起來像刷短視頻一樣好玩,那麼這就是這本書的意義。”

新媒體編輯:袁歡

配圖:活動方供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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