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味道,藏在這些“野草”裡!蒿子為何成為春日餐桌的必備?
更新于:2025-03-26 00:59:30

每到春天,空氣中總會飄散著一種獨特的氣息,彷彿大地在甦醒,草木開始煥發新生。而這其中,蒿子的香氣,總能讓人不自覺地停下腳步,回味無窮。雖然它看似不起眼,但卻在春日里以一種“怪怪的”味道,在這片大地上悄悄地為我們營造著別樣的氛圍。如果沒有它的加入,春天似乎少了些什麼,那些曾經老舊藥鋪的味道,也許也再也找不到了。

其實,早在小時候,我就曾與這些蒿子有過接觸。記得當時玩耍時,偶爾會用到它們,手上留下的那股怪味至今仍讓我記憶猶新。那時,大人們似乎從不吃蒿子。最多,也不過是在端午節時,家家戶戶都會砍些大蒿子(也就是艾蒿),掛在門口,據說能驅邪。而這些艾蒿,曬乾了還可以用來點燃火爐,成了最實用的柴火之一,除此之外,它似乎與食物無緣。

蒿子,這種從野草到藥材的角色,始終未能改變它“野草”的身份。這種“任性”的香氣,早在古代就已被人所注意。比如,《詩經》里就有對蒿子的記載,“翹翹錯薪,言刈其蒌;之子於歸,言秣其駒”。其中的“蒌”,據說就是蒿子的一種,甚至有可能是合肥人所說的“蘆蒿”。這些蒿子似乎不僅僅是植物,它們還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和人類的生活息息相關。

“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這句來自蘇轼的詩句,勾畫出了春天的畫面。那時,蘆蒿的嫩芽才剛剛露頭,正好與春天的河豚一同出現在我們的餐桌上。記得小時候,飯店裡常用蘆蒿與鹹肉絲一起炒,那種清香混合著鹹香,簡直是無敵美味。而這種味道,卻和我童年記憶中的蒿子味道截然不同,它不再是那種讓我避之不及的苦澀,而是那種漸入佳境的香氣,清新又帶點獨特的回味。

在蘇軾的詩裡,蒿子早就成為了美食的象徵。儘管在我的童年食譜中沒有這道菜,但這並不妨礙我對它的美好想像。曾經有一次,我突發奇想,把魷魚須和蘆蒿搭配,加入土醬一起爆炒,竟然也別有一番風味。

而蘇轼提到的蒌蒿,似乎並不完全等同於我所熟知的蘆蒿。古人對蒿子的描述,可能與現代的食用植物有所不同。陸璣在《毛詩草木鳥獸蟲魚疏》裡曾提到,蔞蒿的葉子像艾草,色白,且生長在水邊,根芽在正月便開始生長,吃起來香脆可口,甚至葉子還可以蒸著吃。聽起來,這不就是我們今天所說的“綠色食品”嗎?在現代的餐桌上,蒿子也不再僅僅是“野草”或者藥材,而逐漸變成了可以品味的美味食材。

回顧歷史,長江一帶的土著人曾經有幸能夠輕鬆捕捉到河豚,而他們烹製河豚的方式,至今令人豔羨。張耒在《明道雜誌》中提到,長江邊的人們用蒌蒿、蘆芽和菘菜三種時鮮植物來搭配河豚,味道自然獨特。而這些植物與河豚的搭配,不僅僅是美味的享受,更有著深厚的中醫學依據。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提到,蔞蒿不僅能開胃,還能“殺”河豚的毒性——這也許解釋了為什麼河豚的食用一度被視為危險,然而這些春季的綠色植物卻能夠為人們提供安全保障。

如今,隨著現代農業的發展,蒿子早已不再是野草,而是變成了常見的蔬菜之一。特別是蒌蒿,自90年代開始被廣泛栽培,在不少農貿市場都能見到它的身影。而這種栽培品種,是否與野生的蒿子在藥用性質上有所不同,我們不得而知。或許,現代的蒿子已經不再擁有那麼強烈的草本味,但它依然保留著那份春天的氣息。

春天,每一次的綠意盎然都帶來了新的味道,新的希望。而在這片春意盎然的土地上,蒿子作為一種曾經的“野草”,現在逐漸成為了餐桌上的一部分。它的味道,或許會因時間、地點的不同而有所差異,但無論如何,它依舊象徵著春天的到來。每一個食物背後,都有著深厚的文化積澱,而蒿子,正是這樣一個典型的例子。從《詩經》到現代餐桌,它已經超越了單純的植物身份,成為了人們對自然的敬畏與熱愛的一部分。

也許,正如那句古話所說,天人合一,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我們在享受這份春日的美好時,也是在與大自然的每一次呼吸中,重新認識自己,尋找生活中的每一份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