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克街探案官
作者：車行運
虧損224億，蔚來的未來如何選擇
3月20日，蔚來汽車創始人李斌和首席財務官曲玉，一起參加了2024年業績電話會，用了一個小時總結2024年業績，展望2025年目標，包括新車發佈計劃。
在李斌和曲玉長達一個小時的描述中，蔚來汽車未來一切都很美好，除了2024年已經賠了224.017億元；扣除股權激勵費用，蔚來2024年全年的經調整凈虧損（非公認會計準則）為人民幣204.732億元（28.048億美元），較上一年度增長11.6%。
持續虧損下，蔚來的股價一降再降，港股價格從2022年最高199.2港元一股降至如今三四十港元一股。
值得慶幸的是，蔚來用虧損換回了銷售額增長，蔚來汽車全年的收入總額為人民幣657.316億元，較上一年度增長18.2%；全年的汽車毛利率為12.3%，而上一年度為9.5%；2024年全年的毛利率為9.9%，而上一年度為5.5%。
雖然毛利率較2023年有所提升，但是距離行業均值有明顯差距，和目前已經在新能源車行業實現盈利的車企，如特斯拉、比亞迪以及同為新勢力車企的理想達到20%的毛利率有明顯差距。略微有些著急的李斌，在財報電話會議上特彆強調，2025年年底蔚來品牌實現20%毛利率，其中樂道15%毛利率。
至於公司如何保證現金流，根據蔚來汽車發佈的業績公告，截至2025年3月21日，蔚來作為對先前於2024年9月29日公佈的蔚來中國戰略投資的更新，截至本公告日期，戰略投資者已向蔚來中國投入現金總額人民幣28億元，蔚來已向蔚來中國投入現金總額人民幣100億元。蔚來強調，公司及戰略投資者正積極推進剩餘投資的完成。
只是市場難免好奇，蔚來融資進程和規模能否填補公司虧損，蔚來又到底因為什麼一年虧損超200億。
2024年，蔚來汽車交付了221,970輛汽車，創歷史新高。2024年全年，蔚來品牌在中國30萬元以上的純電汽車市場穩居第一，佔據40%的市場份額。公司計劃今年將發佈9款新車或改款車，其中三季度會發佈一款重磅高端電車。
品牌佈局方面，2024年，樂道L60開啟交付，市場份額穩步增長，在中國20萬元至30萬元純電SUV市場穩居前三名，儘管樂道L60在2024年第四季度處於生產初期，卻也實現了13.1%的汽車毛利率，蔚來汽車財報中特彆強調了這一點。據公開資料，該品牌瞄準主流大眾市場，著重提高銷量及豐富蔚來汽車產品群組。
螢火蟲品牌的車型定位於高端精品純電小型車市場，售價區間為10萬-20萬元，首款車型於2024年12月21日發佈，蔚來創始人、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李斌認為，蔚來汽車的三個品牌將在2025年開啟新的產品週期。
在財報中，蔚來強調公司將通過推出以技術及體驗為導向的產品，進一步鞏固其高端品牌定位；持續提升智慧輔助駕駛能力，公司NWM模型架構取得了突破性進展，將逐步覆蓋全場景的智能駕駛功能。
蔚來汽車認為，售後服務規模和盈利能力的持續提升，及技術服務的增長，推動其他銷售產生正向季度毛利。蔚來首席財務官曲玉補充道，展望2025年，蔚來汽車將更加註重通過技術進步降低成本、優化經營效率及推動規模化增長以提高盈利能力。
關於2025年在銷量和盈利目標，李斌2024年12月就放豪言2025年銷量翻倍，要賣44萬輛，今年3月電話會再次重申該目標，並計劃4季度實現盈利，蔚來汽車首先想到的就是降本，首席財務官曲玉表示，公司自研的1顆神璣晶元就能實現降本1萬元。同時李斌也表示，正在著手嘗試樂道管道整合，只是門店不會整合。
蔚來管道整合只是冰山一角，卻也是蔚來這些年運營層面的縮影。
關於蔚來管道整合，有消息稱是因為樂道上市初期爆單，但是管道不足，因此蔚來迅速擴張管道，後期穩定後，發現管道暴增導致銷售費用暴漲成本增加，管道整合是必然趨勢。
在此之前，2月份網上就流傳一份“即將離職的蔚來員工‘小小蝸牛’在蔚來內部論壇‘Speakout吐槽’發佈長文”的消息，文中指出蔚來虛招太多，不少矛頭直指李斌，蔚來李斌還實名回復“謝謝大家的建議，提升全員經營意識，從我自己做起。”並通過飛書將此文同步全員。
其實過去兩三年間，市場上關於“教李斌做CEO”的討論一直沒停，李斌2024年在樂道媒體溝通會上公開表示，“現在全網教我做CEO，但我從上大學開始創業就掙錢了，也不是沒掙過錢。”有消息稱，蔚來曾公開表示，以蔚來目前的體量，能掙大錢反而有問題。
除此之外，有網友還關注到李斌的各類細微動作或微表情，並將此總結為沒聽進去。同一年，蔚來前CFO（首席財務官）奉瑋因個人及家庭原因辭職，網傳其3個月後任職海康威視高級副總裁、董事會秘書。
奉瑋離職前，蔚來兩位歐洲高管跳槽極星；汽車數位座艙與軟體開發副總裁張磊也因為個人原因離職，而這些高管離職都發生在2024年。時至今日，網傳蔚來被爆裁員10%，公司對UR Fellow（售後客戶服務 ）、PT能源部門、NIO House運營、售後門店等多部門及終端銷售團隊進行了不同程度的裁員調整，提供賠償及調崗等裁員方案。
本月早些時候，網傳蔚來創始人李斌在內部講話中提及“小鵬能改好，蔚來憑什麼不行？”外界推測從大學就會創業掙錢的蔚來創始人李斌，終究向現實低頭，開始著重控制公司成本，從這次電話會來看，網友們的推測應驗了。
2024年電動車行業的現實是，極氪、問界、零跑等傳統車廠轉型后的新能源品牌，以及造車新勢力2.0們，如雨後春筍般在市場上“你追我趕”，傳統造車新勢力“蔚小理”已經不再具有稀缺性，就連傳統車廠動輒8位數才能到手的千匹馬力性能車，小米汽車直接砍價到裸車52.99萬起跳。
作為“蔚小理”中的老大哥，蔚來一度給企業捆綁上“用戶企業”的標籤，錨定高端市場，隨後逐步降低產品單價，今年直接發力中低端產品，並且逐步貼上“自研”標籤。接受現實之後的蔚來，到底會如何選擇方向，成為市場關注的焦點。
在製造業中，企業想轉型，一定是研發先行，推出符合市場要求的新產品，蔚來即使是“造車新勢力”，也無法逃脫這個定律。
蔚來2024年研發費用為人民幣130.373億元，較上一年度下降2.9%。扣除股權激勵費用，研發費用（非公認會計準則）為人民幣117.412億元，較上一年度下降1.5%，兩年研發投入累計超250億元。
據蔚來官網介紹，公司目前正在佈局全棧自研，公司認為這是持續創新價值體系的核心呈現，是作為以全球運營為目標的智能電動汽車公司，長期發展和保持技術行業領先的必備條件；在蔚來全棧技術 12 個領域展開，蔚來表示當前研發工程師超11000名，專利超9800項。公司強調堅持正向開發和核心技術自研，堅持長期研發投入和團隊建設，保持技術全球領先。
以電話會提及的神璣晶片為例，蔚來官方表示，一顆自研智能駕駛晶片NX9031，可以實現四顆業界旗艦晶元的性能；蔚來雷射雷達主控晶片NX6031號稱行業首款自研鐳射雷達主控晶片，支援複雜、惡劣的行車場景。
不可否認，蔚來的研發投入確實換回來肉眼可見的技術專利，只是公司研發方向難免令人好奇，NIO Phone姑且不提，蔚來長期以來注重“換電站”的研發，即使新能源車行業不斷押注高壓快充，比亞迪已經推出“兆瓦快充”，5分鐘補充400公里續航，蔚來依舊專注於“換電站”建設。
蔚來公開表示：在全國建設全場景加電網路，實現“讓加電比加油更方便”的願景。車站協同全自動換電、大功率充電 、能源網路融合、多維感知電池監控，加上充換電產品和能源雲的支撐，為使用者提供可充、可換、可升級服務。
可在“兆瓦級”快充時代，充滿電和加滿油時間一樣的情況下，3分鐘換電的優勢被無情抹掉，而蔚來的大功率充電依舊停留在925V，公司持續多年技術積累才取得的“全球第一”技術優勢，被友商抹平。
除研發投入外，蔚來2024年全年的銷售、一般及行政費用為人民幣157.411億元，較上一年度增長22.2%。扣除股權激勵費用，銷售、一般及行政費用為人民幣151.805億元，較上一年度增長25.3%。
截至2024年12月31日，現金及現金等價物、受限制現金、短期投資及長期定期存款為人民幣419億元，按照公司2024年的虧損額，這筆存款足夠支撐蔚來實現四季度實現單季盈利。
當然，這個存款夠用的前提是蔚來的所有計劃一切順利，如果公司一成不變，還像2023、2024年一樣動輒虧損200多億，蔚來的存款究竟能用多久或需要打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