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電視劇《棋士》大結局
更新于:2025-04-10 15:37:16

電視劇《棋士》的大結局以高密度的反轉、深刻的人性探討和爭議性的法理矛盾引發熱議,成為2025年懸疑劇的焦點。以下從多角度分析這一結局的得失與內核,僅是個人觀點:

一、主題與敘事手法:圍棋映射人性的混沌

1. “棋局”的隱喻與宿命感

結局通過崔業“最後一子”的落定,將全劇的圍棋哲學推向高潮。他用自己入獄的代價換得妻兒平安,並讓哥哥崔偉背負灰色選擇,呼應了“落子無悔”的主題,劇中反覆強調的“棋譜無定式,人心無定數”,揭示了命運與選擇的不可控性。正如崔業最終未能算盡所有變數(如一隻耳的失控),人性的混沌在棋局中暴露無遺。

2. 懸疑與情感的雙重張力

結局通過三大懸念的揭曉(夏生之死、崔業借警方佈局、礦洞終極對決)保持節奏的緊湊感,尤其“李代桃僵”的調包計和礦洞火拼的視覺衝擊,將戲劇張力拉滿。但部分觀眾認為,崔偉經商成功的理想化處理削弱了現實邏輯,例如“真錢洗白”的暗示缺乏細節支撐。

二、人物命運:悲劇性與救贖的悖論

1. 角色的“無解困局”

崔業:從圍棋老師到罪犯的轉變,源於為兒子治病的執念。他的“黑化”並非徹底墮落,而是底線被生存壓力逐步侵蝕的結果。入獄後與妻兒的隔閡,以及獄中獨弈的鏡頭,暗示其精神世界的崩塌與自我懲罰。

夏生與一隻耳:兩人作為崔業的“棋子”,命運更具悲劇性。夏生因親情捲入犯罪卻意外喪命,一隻耳因童年創傷成為“惡的化身”,他們的死亡不僅是罪有應得,更是社會邊緣人群的縮影。

2. 法理與人性的衝突

崔業以“緊急避險”為動機的犯罪行為引發爭議。儘管他提交證據獲得輕判,但劇中未深入探討其罪責與救贖的邊界,例如挪用高利貸欠條“黑吃黑”是否具有正當性。這種法理模糊性讓結局在“理想化救贖”與“現實警示”間搖擺。

三、演員表現與藝術價值

1. 王寶強的突破性演繹

王寶強將崔業從懦弱到陰鷙的轉變刻畫得極具層次感。例如在礦洞中點燃錢箱時的癲狂與決絕,以及探監戲中面對兒子冷漠的微表情,展現了小人物的掙扎與毀滅。

2. 群像塑造的粗粝感

陳明昊飾演的崔偉在“正義刑警”與“愧疚兄長”間的矛盾,李夢飾演的夏雨因工廠事故引發的連鎖悲劇,均賦予劇情現實質感。尤其“李姐跳樓”“一隻耳童年遭遇”等支線,深化了社會議題的表達。

四、爭議與反思

1. 理想化結局的得與失

崔偉經商成功、家庭重建的結局被批“脫離現實”,但象徵性的“魚缸金魚”暗示破碎后的新生,也保留了開放式解讀空間。這種處理雖削弱了批判力度,卻契合劇集“人性灰度”的基調。

2. 懸疑外殼下的社會寓言

全劇通過犯罪故事揭露醫療困境、底層生存壓力等社會問題。例如李姐因工廠倒閉被迫站街、夏生兄妹為醫藥費鋌而走險,均指向“錢”作為命運推手的殘酷性。

總結:一場關於選擇的哲學思辨

《棋士》的大結局並非單純追求罪案邏輯的圓滿,而是通過崔業的墮落與救贖,叩問“人在絕境中是否擁有選擇權”。正如劇中臺詞:“棋下完了,人還得活下去。”這種對人性複雜性的呈現,讓它在國產犯罪劇中獨樹一幟,儘管存在法理漏洞和理想化瑕疵,但其對生存困境的深刻描摹仍值得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