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 年,鄧萃雯登上浪姐舞臺,和侯佩岑、管樂組團唱跳,拉票環節時,她被 30 歲的管樂舉在腰間 365 度旋轉,嚇得她大喊救命。
港媒銳評:“ 59 歲兩屆視後拍《浪姐 6》高臺被抬起淩空揮動,組員動作危險,隨時命仔不保。”
在台下時,看到陳德容跳舞動作敷衍、唱歌跑調,鄧萃雯挑眉冷笑,眼神中透露三分不屑,這個微妙的表情被攝像機捕捉,網友感慨:“活人感好強”。
鄧萃雯偶爾忘記表情管理的時刻,讓眾多網友回想起她在《義海豪情》中飾演的毒梟九姑娘:“雯女上一次出現這個表情,是在劇裡殺日本人的時候。”
出道 40 年,鄧萃雯塑造過眾多女強人角色,尤其是九姑娘,一度被稱為“大女主界天花板”、“ TVB 末代女王”。
劇外,圍繞在她身上的標籤卻是“戀愛腦”、“狐狸精”,與有婦之夫江華因戲生情後,她如日中天的事業化為烏有。
直到 2004 年,她帶著《金枝欲孽》中歹毒狠辣的如妃殺回大眾視野,才徹底洗刷背負多年的“第三者”駡名。
1966 年,鄧萃雯在香港出生,那時,她的媽媽 17 歲,小孩生小小孩的後果是無法照顧好新生兒,導致她連續好幾天拉肚子,瘦得像只蝌蚪,頭大身小。
奶奶怕剛出生的孫女被養死,把她抱回家,幼年時的鄧萃雯,總在爺爺奶奶家等父母接她回家,但最終只等來父母的分別。
童年時期的鄧萃雯和奶奶
父母各自組建新家庭,為了維繫好新的婚姻,鄧萃雯繼續被放在爺奶家當留守兒童,媽媽擔心新老公介意她以前的婚姻,不讓鄧萃雯叫自己媽媽。
鄧萃雯在爺爺嚴厲的管教下成長,四年級開始,就承擔大量家務,別的同學放學後有父母接送,回家吃熱騰騰的飯菜,鄧萃雯得去菜市場買菜,回家給兩位老人做飯。
她從不撒嬌,想要得到什麼東西,父母從不會滿足她,爺爺會教訓她:“撒嬌沒用,哭也沒用,你想要什麼就自己賺錢自己買。”就連吃飯時,拿筷子姿勢有誤,也會被爺爺打。
小學到中學,鄧萃雯在女校度過,當時的女同學們穿藍色旗袍,背斜布袋上學,儼然一副民國女文青的模樣,但鄧萃雯卻在旗袍裝下穿運動褲,只為了方便把裙子掀起來打排球、籃球。
中學時,鄧萃雯已是籃球校隊中的一分子,為了讓“運動生涯”更持久,她祈禱自己的胸部不要長大,不然打球很辛苦。
在校的日子比在家裡快樂,不用當小保姆照顧長輩,也不會因“不聽話”挨打。也許是受壓抑的家庭環境影響,鄧萃雯很早就想“離家出走”。
中學畢業后,鄧萃雯一度想考空姐,由於年紀不夠,她無法報考。她從報紙上看到,演員常常通宵拍戲,滿足她不回家的願望。鄧萃雯很心動,看到無限進修班招學員后,她果斷報名。
19 歲時,鄧萃雯從演員班畢業,由於翁美玲驟然離世,古裝當家花旦的位置空缺,身形瘦小、眼睛圓潤,梳著齊劉海的鄧萃雯跟翁美玲有幾分相似,便被 TVB 捧出來接班翁美玲。
與從龍套跑起的小演員相反,她一出道就演《薛仁貴征東》裡的女主角,與正當紅的古裝小生萬梓良搭戲。
鄧萃雯飾演嬌俏的小姐柳金花,如此小家碧玉的角色和她反差太大,一場戲中,男主給她撿絲巾,她回頭對男主嬌滴滴拋媚眼,這樣簡單的橋段卻演得她渾身起雞皮疙瘩,NG 了二十次,越演越沒底氣,越演越小聲。
臨近飯點,還沒拍好,氣得收音師傅罵:“乾脆把鄧萃雯的脖子剖開,塞個麥克風進去好了。”
萬梓良卻覺得這個假扮小女人的新人很可愛,他們一天 20 小時都在拍戲,拍了整整 3 個多月,萬梓良對屢屢犯錯的鄧萃雯很耐心,教她演戲,給她支援。
朝夕相處下,鄧萃雯對萬梓良從崇拜變為愛慕,大她九歲的萬梓良成了她入行后第一個男友。
為了哄小女友開心,萬梓良對她寵愛有加,有時他做錯事,甚至不顧大街上路人的目光,下跪求鄧萃雯原諒。
童年時不被滿足的愛,在進入娛樂圈後反而得到即時滿足,《薛仁貴征東》播出後,成為當年的收視冠軍,讓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一夜成名。
演完柳金花后,類似的角色接踵而來,她接到了《倚天屠龍記》的周芷若,張無忌的角色由梁朝偉飾演。
上個角色痛苦,再次在周芷若身上上演,一個橋段中,張無忌對周芷若說:“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就死給你看。”
周芷若轉身,捂住他的嘴,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我不准你這樣說。”
鄧萃雯感覺這樣的橋段很矯揉造作,她被自己噁心得頭皮發麻,就連捂梁朝偉嘴唇的手都在發抖。
自 1985 年出道以來,鄧萃雯出演 21 部劇,無一例外都是女主角,例如《六指琴魔》裡的端木紅、《開心女鬼》里的楊可兒、《新紮師兄 1988》里的程月如、《大城小子》裡的谷小雅、《太平天國》里的韓寶英 ......
但她發現,這些女主只是男主身邊的女朋友,在光環加身的男主旁邊,充當一個漂亮的花瓶,給他們提供情緒價值。她沒有獨立的人格和思想,她只需要柔弱無骨,惹人憐愛,等待男主的拯救。她開始對這樣的角色感到厭煩。
彼時的鄧萃雯愛情事業雙開花,但她明白,今日的成就是 TVB 賦予的,TVB 並非看中她的實力,如果當時翁美玲去世,TVB 捧別的接班人一樣能紅。
1992 年,鄧萃雯不甘心再做男一號身邊的陪襯,她拿上多年的積蓄,前往美國留學。
朋友們得知她留學的決定后,都覺得她瘋了,放著好好的一線女星不做,去上學。
由於積蓄微薄,僅上了兩年學,鄧萃雯就花完了積蓄。
1994 年,鄧萃雯重回劇場,在《生死訟》中飾演女配角馬潔,這是她第一次演配角。
與以往光鮮亮麗的角色相反,馬潔在劇中是個賣菜女,為了貼合角色,鄧萃雯素顏出鏡,在菜市場叫賣,馬潔很悲慘,她一貧如洗,還被生父冤枉販毒,被捕入獄,最終含冤而死。
這部劇創下了收視新低,但對人性的刻畫入木三分,尤其是鄧萃雯和廖啟智的副線,讓許多影迷拍案叫絕,成為了叫好不叫座的經典佳作。
1996 年,鄧萃雯離開 TVB,被亞視高薪挖角,她等到了夢寐以求的女人戲《我和春天有個約會》,她在劇中飾演女歌星姚小蝶。
戲中的主要角色為四個女性:鄧萃雯、商天娥、萬綺雯、蔡曉儀,姚小蝶擁有一副好嗓子,在夜總會中一曲成名,成了台柱子。
姚小蝶一炮而紅,不僅創下收視新高,還風靡東南亞,讓鄧萃雯迎來事業的第二春。眼見銀行卡上的餘額越來越多,鄧萃雯買了兩套豪宅,一套自己住,一套出租,她以為自己完全有能力供兩套房子。
但同時,她假戲真做,愛上了飾演沈家豪的江華。
彼時的江華已有妻子麥潔文,還有兩個孩子,但卻被狗仔拍到連續六天出現在鄧萃雯的住所。
同年 6 月,江華連同麥潔文發聲,在媒體面前指責鄧萃雯先勾引他,第一天見面,就主動搔他的手掌心,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
鄧萃雯很委屈,明明兩個人都有錯,怎麼東窗事發後,就把責任推到她身上,不甘心被冤枉的鄧萃雯召開記者會,表示:“就算傾家蕩產也要告江華夫婦。”
在江華協同原配的控訴下,港人痛駡鄧萃雯“狐狸精”,鄧萃雯聲名狼藉,TVB 見狀,緊急收回給她的劇本,將她雪藏。
事業跌入谷底后,金融風暴接踵而來,讓她 700 萬的房產投資化為烏有。
2009 年,接受志雲訪問,提起和江華這段感情時,鄧萃雯坦言,這輩子唯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第三者。
志雲問她:“你不擔心自己當第三者會破壞別人的感情嗎?”
鄧萃雯毫不猶豫地回答:“我從沒想過破壞別人的婚姻,作為第三者的時候,對方讓我覺得他在婚姻里不快樂,我才是適合他的人,我是一個拯救者,所以我是不會覺得我在破壞別人的婚姻。”
第三者風波後,鄧萃雯的事業徹底停滯,但一想到被套牢的樓市,她沒時間在悲傷中沉浸,她四處登臺演出,有時內地的節目組想給她的表演安排司儀,她也擔心演出費被分成,一人兼顧多職。
2003 年,鄧萃雯在《loving you 2》中飾演性感潑辣的女配小凡,出軌吳啟華,而江華的事業一路飄紅,同年憑藉《九五至尊》中的雍正,拿下萬千星輝頒獎典禮中的“我最喜愛的電視角色”,江華是眾人眼裡“浪子回頭的金不換”,從來不缺好劇本,也從不缺男主的角色。
同年,鄧萃雯得知劉曉慶因偷稅事件入獄,一代影后從高處跌落,恰如 7 年前的自己,她感同身受。
儘管從未見過劉曉慶,但她給獄中的劉曉慶寫了幾千字的長信,為了鼓勵劉曉慶,她在信中自揭傷疤。
“我將自己在 1997 年一夜成為負資產的事,還有愛上江華的那段錯事都告訴了她,雖然重揭傷疤,但我覺得,只要能幫到她就很值得,因為我真的非常理解她當時的心情,我想與她分享快樂和憂傷,希望她能夠更快地恢復過來,我相信我們都還有未來。”
未識劉曉慶前,鄧萃雯很欣賞她,她看了劉曉慶的每部作品。這封信結下兩人之間的友誼,雖然素未謀面,但卻惺惺相依。
這年,監製戚其義拿著《金枝欲孽》的劇本找上鄧萃雯,她覺得很奇怪,因為她不像如妃一樣會罵人,生氣時也只會掉眼淚,戚其義反問她:“那你會不會單打(用指桑駡槐的方式罵人)人?”
從前,鄧萃雯演得都是楚楚可憐的玉女,像如妃這樣霸氣而狠辣的女人還是頭一回,鄧萃雯壓力很大,為了演好如妃,她找劉曉慶演的《武則天》,反覆揣摩學習。
劉曉慶出獄后,來到橫店,從頭開始跑龍套,當時的鄧萃雯也在橫店拍《金枝欲孽》,得知劉曉慶在,她清宮裝都沒換下,就興奮地跑去見她。
鄧萃雯和她傾訴憂慮,劉曉慶向她細細道來演《武則天》時的心路歷程,一個霸氣的女人應該是怎樣演的,一個原本善良卻被逼得心狠手辣的女人,又會在何時流露出一絲純真的本性。
為了全力支援鄧萃雯演好如妃,劉曉慶把家裡珍藏的《武則天》劇照和光碟送給了她。
《金枝欲孽》播出後,鄧萃雯演活了舞權弄術、心狠手辣的如妃,儘管是四番,但人氣遠超三女主張可頤、黎姿和佘詩曼。
雖是清宮戲,但嘉慶帝完全淪為四個女人的背景板,劇播近半才登場,幾乎讓觀眾忘記他的存在,上至皇后貴妃,下至秀女、宮女,所有人都把皇帝當成了籠絡權勢的工具人。
這部劇被湖南衛視買下,接檔熱門韓劇《大長今》,但首周收視率卻遠超後者,風頭一度碾壓胡玫導演的新作《喬家大院》。
如妃的影響力遠超鄧萃雯的想像,就連在街上偶然被戲迷認出,也有人向她行禮,高喊:“如妃娘娘吉祥。”
38 歲的鄧萃雯,靠如妃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成了當年視後的大熱門,結果卻爆冷敗給了黎姿的玉瑩。
黎姿封後被民眾質疑,以與無線簽約為代價換獎,鄧萃雯無緣視後,只因非“無線親生女”(指無線旗下藝人)。黎姿也因此被不少觀眾評為“最令人討厭的女主”。
劉曉慶也為鄧萃雯打抱不平:“那為什麼沒簽約就沒得獎?如果真的是這樣就不公平了,我們永遠都不能成為無線視後了,我覺得有份演出就得有權拿獎。”劉曉慶當時的言論代表許多人的觀點。
面對劉曉慶的無條件支援,鄧萃雯很感動,她曾在受訪時提到:“我能靠如妃鹹魚翻身,最感謝的就是劉曉慶。”
如妃之後,很多人認為,鄧萃雯很難再突破如妃了,也有很多類似如妃的角色找上門來,就連《甄嬛傳》的劇組也找上門來,請求她飾演佛口蛇心的皇后,但她一一拒絕,理由是不想被如妃束縛,希望靠新作品突破自我。
她轉而接下《女人不易做》,飾演職場女強人海翹,劇中未婚生育、去父留女等前衛劇情,讓這部劇在當年脫穎而出。
2006 年,央視和各大地方台推出《闖關東》《雪山飛狐》《碧血劍》《血色湘西》等豪情壯志的“男人戲”,《女人不易做》卻成為了女性觀眾收視率第一名的電視劇。
就在眾人以為鄧萃雯能靠海翹封後時,無線再次把獎項頒給“親生女”佘詩曼。屢次熱門,屢次落敗,鄧萃雯心裡有些難過。
但她還是安慰自己,就算不能拿獎,也要認真對待每個角色。2008 年,鄧萃雯留意到一直在演配角的黎耀祥。
黎耀祥只比鄧萃雯晚出道一年,但卻星途坎坷,22 年來從未當過主角。鄧萃雯發覺,黎耀祥總演配角,但演得極為出色,她跟監製李勝提出,想和黎耀祥合作的願望。
2008 年,黎耀祥進入《巾幗梟雄》的劇組,迎來人生中第一個男主角。鄧萃雯飾演康寶琦,是蔣家老爺的四房少奶奶,膽識過人,剛入門就拿著火槍威懾眾人,制止鬧劇;黎耀祥飾演的柴九則是一個走投無路的難民,為兩餐溫飽在蔣家當苦力謀生。
兩人初次合作,但默契十足,康寶琦和柴九之間的感情戲被兩大老戲骨演繹得淋漓盡致,最終橫掃 2009 屆萬千星輝八大獎項,鄧萃雯終於登上了視后的寶座。
次年,兩人再續前緣,合作《巾幗梟雄之義海豪情》,這部劇的評分超越前作,以 9.4 的高分位列豆瓣港剧排行榜第一名,至今也無劇超越。
演這部戲時,監製李添勝評價鄧萃雯:“你真的好煩啊,很令我頭痛。”
九姑娘一角遠比康寶琦複雜,她是毒梟之女,坐擁三千門生,廣州最威的撈家婆,旁人光是聽見她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都心驚膽戰,但又同時有菩薩心腸,抗日戰爭時期,為了救出 500 個小孩,她不惜當日軍的走狗,再度販毒。
為了演好這個角色,鄧萃雯試了四次造型才願意拍攝。服裝、髮型、化妝,任何一項細節都要求一絲不苟,劇組人員被煩到多年後仍記得拍攝的種種細節,這才有了 TVB 末代女王九姑娘的誕生。
劇中,九姑娘為了替父報仇,她不惜假裝被日軍強暴,設計讓日軍之間內鬥,取得日軍高層信任后,一槍打爆仇人的腦袋,鮮血濺在她的臉上,襯得她格外英勇,引得無數觀眾拍手叫好。
《義海豪情》讓兩位主角連莊視后、視帝,這是 TVB 創立 43 年來,第一次出現連莊最佳女、男主角的情況,但卻被所有人視為“實至名歸”。
這部劇創下了史詩般的奇跡,觀眾把其譽為 TVB 近十年的巔峰之作,九姑娘成了“大女主界的天花板”,無人可取代。
2010 年後,在劉曉慶的強烈推薦下,鄧萃雯來到內地發展,先後在一些劇中飾演配角。
瓊瑤力邀她出演《新還珠格格》中的皇后,得到鄧萃雯肯定的答案後,瓊瑤在博客上說:“感覺心頭的大石終於落下了。”
大陸的片酬比 TVB 高很多,剛出道在 TVB 當女主,只能拿 2500 元的月薪,她像頭牛一樣拚命工作,TVB 也只給她漲了 500 塊錢。
與摳門的 TVB 相比,大陸的劇組財大氣粗。但難題隨之而來,大陸的演員經常扎戲,檔期很緊張,鄧萃雯開拍前跟對手不熟悉,開拍後對著初次見面的對手難以入戲,有時她甚至要揣著男主照片獨自培養感情,開拍後才能進入狀態。
鄧萃雯對大陸的劇組有些失望,她曾在採訪中提到:“這樣的拍戲方式很難打磨出精品。”
彼時的 TVB 也開始走下坡路,2013 年,《金枝欲孽 2》播出,鄧萃雯是唯一一個留在第二部的演員,但今時不同往日,反而被詬病“狗尾續貂”。
影迷們對《金枝欲孽 2》很失望,鄧萃雯也不例外,受訪時,鄧萃雯感慨:“早知道不接這部劇了”,還炮轟編劇周旭明總在開拍前晚才給劇本,害得她焦慮過度,脖子和臉上出現大量紅疹,被診斷出“自主神經失調”。
面對主演公開吐槽,周旭明隔空回應:“《金枝 1》時劇本拖延的情況更為嚴重。我雖沒有完整的劇本,也會有完整的分場和初稿,演員都很清楚自己該演什麼。”並陰陽怪氣地表示:“一艘船快要沉了,總會有人扮老鼠先走。”
鄧萃雯氣得在微博喊話:“我沒什麼了不起,更沒什麼輸不起。你想錯了,人性不全是你想的那麼醜惡,船上了就得承擔,所以拍至中途身體出問題也默默頂下去,就怕影響士氣。你喜歡任性,不顧幕後人員和演員要有時間準備的需要,那就一同來承擔後果。大家都想做好一個作品,不只你,就算輸,一起認不就好了嗎!@周旭明”。
主創間的戰火愈演愈烈,TVB 高層則發聲直指鄧萃雯“忘恩負義”,江湖上一度傳聞 TVB 對她下了“封殺令”。
TVB 的發聲反而激起民眾的憤怒,有網友替鄧萃雯憤恨不平:“怎麼就過河拆橋了?劇本不好還不讓雯女說嗎?TVB 太苛刻了,雯女不如趁這個機會找個新東家。”
鄧萃雯做人的原則是“不給錢不演戲”,她在劇裡演太多了,劇外向來不屑於與人虛以委蛇。早年間就因快人快語指責梁朝偉遲到,和他沒再合作第二次。
2021 年,是《義海豪情》的 11 周年,觀眾們還在反覆回味經典,鄧萃雯入駐 b 站的視頻突破 150 萬播放量,全站最高排行榜第 34 名,彈幕上瘋狂刷屏著鄧萃雯曾飾演過的角色名字。
同年,60 歲的江華開始經營抖音,直播唱歌、帶貨,他唱了《我和春天有個約會》中的主題曲,再次勾起了影迷們對那段風流韻事的回憶。
但這次,沒有人再指責鄧萃雯是“狐狸精”,反而替鄧萃雯不平:“心疼一生未嫁的雯女”、“不該讓雯女一個人承擔兩個人的錯誤”。
2023 年,《巾幗梟雄 4》上映,黎耀祥依然出演男主,但此時的女主換成了胡定欣,九姑娘成為歷史,“七爺”成了女主的代號。
此時有很多人猜測,鄧萃雯拒演第四部,是因為片酬給得太少。
沉默已久的鄧萃雯被炸了出來,髮長文回應:“已等候四年給出了三次檔期,我比觀眾的失望更大,四奶奶九姑娘這些大女主人格魅力也成就了堅毅不屈的精神,希望這些美好角色也能感染你們,活出豐盛的人生,認真應用來對待自己才更有價值和回報,如果接工作只看錢份上,我應該家財萬貫可以退休了。”
《巾幗梟雄 4》還在消費觀眾的情懷,但鄧萃雯不願再陪資本消耗觀眾的期待。
2025 年,59 歲的鄧萃雯參加浪姐,和張柏芝打電話時,聽到她說,浪姐比拍戲還辛苦,比生很多個孩子更加辛苦,鄧萃雯難以置信。
如今徹底領教,鄧萃雯就像以前在 TVB 當演員一樣,她認真地在歌詞本上劃重點,寫對應的動作,反反覆複練習,熬到半夜才下課。
和管樂合作的日子,她回想起了 20 歲出頭獨自在 TVB 打拼的自己。
1995 年,等不到大女主戲的鄧萃雯,厭倦了飾演男主角身邊的附屬品,一度想退出演藝圈。
可是她沒有學歷,剛出生就被父母拋棄,入行後沒多久,爺爺奶奶還相繼去世,她沒有背景人脈,如果不當演員,她還能靠什麼職業謀生?
當時,鄧萃雯身邊有很多漂亮的同行姐妹,都在跟富二代談戀愛,也有很多有錢人在追求她。
她試著和一些富二代約會,可是她發現,她無法接受自己倚靠有錢的男朋友或老公,來獲得她想要的錢、權、資源。
相反,被人挑選的感覺很屈辱,她不再跟公子哥約會,也不再幻想嫁入豪門的人生,她選擇了她想走的路,很艱難,但是很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