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愛》:以愛設問,回應了誰的青春?
更新于:2025-04-07 07:33:22

作者 / 喬苗兒

有人說,人無法同時擁有青春和對青春的感受。

也有例外。

八零后尚拽著青春的尾巴尖晃蕩,如何回味 TA 們尚未遠走的青春時光?

當“歲月史書”的風吹到八零后,《值得愛》讓 Z 世代通過攝像機和八零後們完成一場跨世紀的閉環對談,“同周共吉” 18 年的愛情長跑,在錄像帶中永遠保鮮。

4 月 2 日,時代敢愛劇《值得愛》登陸騰訊視頻螢火單元,以極具先鋒性的視角完成對八零后一代的青春愛情故事進行實驗性重構,始於浪漫又敗給現實的愛情將烏托邦交還現實世界,以“值不值得愛”的深刻命題完成時代叩問。

無所畏懼的愛情

《值得愛》從開始便將目光鎖定在普通人身上——周水和代大吉,人均“小鎮青年”,家境一般無法給予世俗的托舉;個人能力一般對未來缺乏系統的規劃;甚至連運氣也很一般,貴人相助的戲碼在他們的身上似乎也無從上演。

普通人遇上“抓馬”的事,情節走向便會變得不尋常。

談起戀愛的兩人先後投身“北漂一族”,五個環的北京璀璨耀眼,滿嘴跑火車的黑車司機都被“冒著傻氣”的倆人搞得像是陷入時間迴圈。都說人不會兩次踏入相同的河流,騙子都想不到同一套騙術能蒙上同一對情侶。

即便處處碰壁,也絲毫不影響周水和代大吉的浪漫:他們在機場隨意跳舞,在大街上點燃仙女棒,甚至在空無一人的末班地鐵裡求婚;代大吉為了省錢把一個餅分三頓吃而不覺得苦,卻會因可能無法在北京等到周水而遺憾;周水連代大吉得了癌症都沒怕過,卻在得知是誤診後悄悄哭了……

因為時而貼地飛行,時而離地三尺,有人說《值得愛》裡描繪的愛情像“青春疼痛文學”,認為它充斥著無病呻吟和無理取鬧。有沒有一種可能?,“青春疼痛”本就是二十出頭愛情本身的樣子。就像如今敗給現實的周水和代大吉,當年的乾柴烈火抵不過世俗的溫飽成敗,戀人陌路。

作為被反覆講述的故事主題,愛情在我們的影視作品中被打扮成千般姿態,為責任獻祭,為理想奠基,成為人性的照妖鏡,世態炎涼的瞭望塔,甚至性別攻訐的導火索,唯獨失去了愛情本身的樣貌。

又有沒有一種可能,愛情也不只有終成眷屬一種美好結局。發軔於情動,卻走向一拍兩散,甚至最終反目。《值得愛》通過一種獨特的愛情範式,引出關於愛情和愛人相處若干種走向,個體境遇千差萬別,能在其中對鏡自照,不必全然認同,也是劇集本身一重意趣。

無往不利的歲月

要共情《值得愛》的愛情,還得共情愛情發生的年代和地域。

不遠不近,新世紀第一個十年,首都北京。

那是個充滿希望和生機,每個人相信未來在腳下,未來在手中的時代。奧運召開在即,全體國人摩拳擦掌準備用最好的精神面貌展現給世界。有一組數據,2007 年年末,北京市外來人口的數量達到 419.7 萬人,佔到常住人口的 25.7%,市區平均房價 8000 元 / 平。

北上逐夢成為時代趨勢,在這裡英雄不問出處,頭頂名校光環的天之驕子可以在外企裡大展拳腳,百花齊放的各類企業讓赤手空拳的年輕人也能打下一片天地。如果互聯網有記憶,選擇到大城市當“城漂”還是回家鄉尋安逸,一度是各種社交媒體上最熱的話題,爭論的結果就是誰都說服不了誰,這一爭議也延續至今,“縣城婆羅門”跟“打工皇帝(金領高管一類)”互看不順眼。

《值得愛》給青春駛向何方的選擇再填了一把火,同樣用一針見血的方式。

我們的主人公們在幹什麼?周水的導演夢照進現實,如果婚禮攝像也算夢開始的地方的話;代大吉遇到了貴人,如果當小製作的電視台實習生一年還未轉正也算的話。當始終對代大吉有好感的同鄉學長狀似無意地提及,自己在三環內買的房已經一萬元一平時,春知裡合租房的夥伴們正幫著周水把牆板拆了塞進新買的空調,這樣兩個房間都能吹到清涼的風;合租室友沈靜姝雖然不富裕卻仗義得很,安了空調后堅決不收周水和代大吉電費不說,還總能給代大吉支招,其中就包括買衣服不拆吊牌穿完再退這種囊中羞澀“逼”出的生存智慧。

《值得愛》里,剛剛落成的“大褲衩”和三環里的繁華一樣,好像乍看之下與我們的主人公們沒有半點關係,他們住在打隔斷的合租房裡,夜晚時分常常只能在街頭的路邊攤解決溫飽,儘管他們用盡力氣向上,卻屢屢碰壁滑落。代入任何一個家長視角,都得以過來人老氣橫秋的語氣補一句:都混成這樣了還不趕緊回家去?

尤其是周水瞞著代大吉拿著他們僅有的 5 萬元存款去投資,代大吉聽信 2 萬塊能找來北京帶編製的工作時,筆者也忍不住“爹味”上身試圖攔阻——全是套路不要上當,這筆錢買房都夠三環廚房 + 廁所了!

他們碰壁、失敗和沮喪,甚至自此心生裂隙,乃至分道揚鑣。追夢的青春歲月變得愈發殘酷且現實,夢想在現實面前如卵擊石,可誰又能否認,這種經歷本身就是一筆寶貴的財富呢?甚至再細想,看著不計後果“揮霍”青春的他們,螢幕前的我們是否會升起那麼一絲絲的羡慕,因為他們勇敢地去做了我們連嘗試都不敢去做的事情?

這也是《值得愛》行至中段最可貴的地方,在八零後一代的青春愛情歲月裡,我們分明看到了“無功利”的價值觀,世俗的成敗不再是評價他們過得好與不好的唯一價值座標系,想過做過的青春更顯無價與無悔。

先鋒實驗的意義有時候並不在於運用了怎樣炫目的轉場,革新了如何意想不到的敘事方式。所謂先鋒表達,恰在觀念。這種帶有強烈假設性觀念的提出,沒有得到時間和經歷的驗證,未必正確;甚至無關是否超前,哪怕僅僅是已經存在的觀念里提出新的視角,都是一種探索。至於值不值得,則留給時間去檢驗。

不被定義的創新

《值得愛》用“戲中戲”的方式完成了八零后一代青春歲月的當代轉譯,不以結果為導向,不以成敗論英雄,不用世俗的標準量化內心的歡愉和滿足,精神旨歸已見高格。

更為難得的是,《值得愛》打破了慣常的歲月史書,而是用對照組的方式完成了兩代人的跨屏對話:周水和代大吉的故事留在攝像機里,被零零后的樂怡和子豪意外撿到。

互聯網語境下長起來的一代人,他們的見識遠非八零、九零后能及,他們在資訊爆炸中早早見識過更廣闊的世界,也有著超越年齡的少年老成——在他們看來,愛不愛被加了前綴,變成值不值得愛,形成閉環的同時,細品多了幾番“有用與否”的價值考量,對待生活亦如是。在 Z 世代的世界裡,一切事物都被承重標價,有著清晰不可逾越的界限,再與八零後們不管不顧不問前路的“盲目”形成鮮明對照。

表面上,八零後面對 Z 世代,《值得愛》構成了兩代人的對話;向深挖掘不難發現,Z 世代背後還站著,已經站在青春尾巴上回望當年的八零後自己。霎時間,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七則》中“有我之境”“無我之境”的辨析洶湧而來,向外對話,向內觀心。

《值得愛》在內容市場獨樹一幟,將它置身於生長的騰訊視頻螢火單元中,便知創新求變對內容活力的滋養。螢火單元屢在“話題性”維度上進行破圈嘗試,不拘泥形式、不限制表達,創新再創新成為第一要義,不僅催生了新奇的創想,也令經典議題煥發新生。

毫無疑問,《值得愛》屬於後者。

無所畏懼的愛情,無往不利的歲月,不被定義的創新都同樣“值得愛”,這便是這場先鋒實驗最篤定的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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