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探討的不僅是員警如何抓賊,更是賊為何成為賊。
——《黃雀》編劇王小槍
以往的警匪劇多是簡單地演繹“員警抓人”,被抓的罪犯也多是“臉譜化”的惡人。
這幾乎成為警匪劇的既定模式。
《黃雀》的新意在於,它突破了這種傳統模式,把劇情的中心放在犯罪背後的生存困境,力求探尋犯罪的原因,並給予被迫犯罪的弱勢群體一定的人性關懷。
對待劇中的主角黎小蓮如此,對待小春等外來的盜賊也是這樣。
秦嵐在《黃雀》中飾演的黎小蓮
不幸的命運把她這點小小的願望也給剝奪了。
秦嵐在《黃雀》中飾演的黎小蓮救下弟弟
黎小蓮的弟弟自小患病,父親又不幸早夭,母親為了改嫁,竟然狠心地把黎小蓮的弟弟遺棄了。
於是,找弟弟就成為黎小蓮的強烈願望和生活動力,為此她在衛校畢業后,就要求到人員流動多的車站醫務室工作。
果然,黎小蓮在這裡見到了被盜賊團伙當做工具的弟弟。
她不顧盜竊團夥的阻攔與毆打,把弟弟從苦海中救了出來。
《黃雀》中的黎小蓮與佛爺
不幸的是,這一幕被盜賊團夥的頭目佛爺看到了。他欣賞黎小蓮身上那股狠勁,也需要黎小蓮的有利身份。懷著這樣的目的,他為治療黎小蓮弟弟的病提供了一定的説明。
為了弟弟,黎小蓮無奈地就上了佛爺的賊船,做了為盜竊團伙出謀劃策的“軍師”。
秦嵐在《黃雀》中飾演的黎小蓮
但是,黎小蓮從未動手行竊,更不會向她的病人下手,對自己為佛爺策劃的幾起盜竊案,也有著深深地愧疚與懺悔。
每幫佛爺做一次案,黎小蓮都要疊一個黑色的小盒子,記下她的罪惡,並期盼早日擺脫這個罪惡的世界。
佛爺看出了黎小蓮的心思,他用停止為黎小蓮弟弟的治療威脅黎小蓮,甚至還強行玷污了這位苦命的女子。
秦嵐在《黃雀》中飾演的黎小蓮與郭鵬飛
黎小蓮忍無可忍了。
她一次次用隱晦的方式把佛爺的盜竊計劃告知郭鵬飛,從而使盜竊失敗。在郭鵬飛與佛爺打鬥時,黎小蓮為掩護郭鵬飛而中彈,彌留之際交出了佛爺犯罪的全部帳本,完成了她從惡到善的救贖,也體現了本劇對黎小蓮這個灰色人物的同情與憐悯。
《黃雀》中因生活所迫而成為小偷的三位外鄉人
三位難兄難弟來到這座南方城市後,本想以打工為生,但一無關係、二無技能,使他們根本找不到就業崗位。
在火車站溜達時,他們看到了偷人的一幕,覺得毫不費力就能獲得一天的飯錢,就試著模仿。
《黃雀》中的大春和小春
何小竹憑藉敏捷的身手,很快就偷到了50元錢,大春、小春打配合,也有了不錯的“戰績”。
從此他們不愁吃喝了,也不用流浪街頭了。
但是,他們只是小偷小摸,也不向老弱病殘下手,行竊的物件多是富貴模樣的人們。
《黃雀》中的大春與小春
他們沒料到的是,這裡的“偷盜市場”早就被本地的幾大盜賊團夥瓜分,外鄉小偷的到來無疑是侵佔了他們的底盤。
於是,“地頭蛇”向三位孤單的“外來戶”進行了猛烈的打擊。
劇中多次演繹了他們三人被殘酷毆打的場景,一次大春、小春還差點被打死,幸虧身強力壯的何小竹拼死相救,才保住了他們的性命。
《黃雀》中的小春
小春是個啞巴,但感情細膩,手裡有了錢后,自然滋生對異性的渴望與需求。
在這種需求的驅使下,小春計劃給他喜歡的小痦子買台手機,以促進他們之間的關係。到商店一看,手機的價格讓小春望而卻步。大春始終把小春當弟弟,在小春為難之時,他大膽地偷了一位行人的手機,以成全弟弟的美事。
《黃雀》中小春的女朋友小痦子
湊巧的是,這台手機的主人竟然是小痦子的工友,被發現後,不僅小痦子遭到了工友的奚落和企業的開除,小春還被這位工友的男朋友毒打了一頓。在小春反抗之時,這夥人還殘酷地剪掉了他的小指頭。
不久,大春也被佛爺的手下致死於街頭。
類似悲慘的命運何止大春和小春,外鄉小偷在這裡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非人折磨。
馬吟吟在《黃雀》中飾演的阿蘭
還有靠色相行騙的阿蘭、為給母親治病而偷錢的老董等等,都是因為貧窮、或者遭受欺淩而走上了犯罪之路。《黃雀》都沒有把他們作為反派角色來設置,而是給予了極大的同情、乃至人性化的關懷。
郭京飛在《黃雀》中飾演的郭鵬飛
更深一層在於,全劇用他們因為貧窮走向犯罪道路的故事,來完成編劇王小槍所設計的深度主題:
我們要探討的不僅是員警如何抓賊,更是賊為何成為賊。
用犯罪心理學來回答編劇王小槍這一設計,不能說不說“貧窮是導致犯罪原因之一。”
《黃雀》中的主要演員
我們不能把犯罪歸罪於貧窮,但貧窮確實是導致犯罪的原因之一。因為貧窮,可以不顧及道德底線,犯罪成本也低。
古語說的“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指的是人在富裕處境下的文明狀態。那麼,它的反義詞就不言而喻了:
貧窮可以不講禮節,可以不顧榮辱,自然容易走上犯罪的道路了。
《黃雀》中黎小蓮、小春是這樣,現實生活中不也是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