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unsplash ©
物道君語:
最好吃的春天是菜有菜香。
“春天的早晨,尤其是下了一場小雨之後,就可聽到叫賣枸杞頭的聲音......”這是汪曾祺的春天,他深深懷念著家鄉的野菜。
因為“普通蔬菜,都有一種園種的蔬菜所缺少的清香。 ”
每個人對春天的清香都有著獨特的記憶,很久以前的野菜是度荒充饑的,經歷種種,生活飽足之後,如今的野菜變成了一種鄉愁,一種記憶里的清香。
就像許憶在《舊時光的味道》裡說:“時光將味道烙在了我們的味蕾上,隨生而生,永不磨滅。”
春天已香,對你來說那永生不滅的味道是怎麼樣的呢?
圖|pexels-tivasee ©
薺菜是最早的報春菜。一把把張開的小綠傘,遮在田野牆頭。
“薺菜是浙東人春天常吃的野菜,鄉間不必說,就是城裡只要有後園的人家都可以隨時採食,婦女小兒各拿一把剪刀一隻‘苗籃’,蹲在地上搜尋,是一種有趣味的遊戲的工作。”春天很多人會像周作人在《故鄉的野菜》裡回憶的那樣在野地里尋薺菜。
新鮮長出來時吃很嫩,可剁碎包春卷、餃子、餛飩,或者像汪曾祺吃過的那樣“把菜焯過,碎切,和香乾細丁同拌,加姜米,澆以麻醬油醋,抟成寶塔形,臨吃推倒,拌均。”
到了三月三還可以薺菜煮雞蛋,對寒涼,而肝氣旺盛的春來說,薺菜既驅寒,又祛熱。
在很多人的記憶里,薺菜香就是春香。
圖1、2|叮叮笑笑生 ©
香椿是香椿樹上的嫩芽,最宜穀雨時節吃,有“雨前香椿嫩如絲,雨後椿芽如木質”的說法。
對於有些人來說,香椿那股味不太容易接受,甚至覺得刺鼻。喜歡的人卻極喜愛,就像蘇轼說“椿木實而葉香可啖。”
做法是我們最熟悉的“香椿炒雞蛋”,煎得兩面金黃,黃綠相間,就像春天最早最鮮嫩的氣息。也可以香椿拌面,或香椿拌豆腐,碧綠嫩白,交織牽絆,汪曾祺說“筷子入口,三春不忘”。
香椿的味道,容易愛恨分明,就像有些人愛極了春天,有些則容易傷春。
圖|叮叮笑笑生 ©
在嶺南這道美食幾乎不需要等到春天,冬天便能常在桌面上看到那或炒,或煮,或涮的翠青翠青的嫩尖尖。
對愛炫火鍋的人來說,在吃了各種葷菜之後,最後必須要在濃湯中下入一大盤豌豆尖。吸飽了油膏的它,變得很亮,汪汪像被貴如油的春雨滋潤了般。
有意思的是,有些人極愛豌豆尖的翠青味,下不了多久,便迫不及待吃起來。有些人為它的青味不喜,滾到軟爛才吃,或是就此停筷。
對於愛吃的人來說,這道早早上市的春菜,是最撩人的春色,是冬跨越到春的記憶。
圖|圖蟲創意 ©
你見過長著像“銅錢”的菜嗎?
那是北方的榆樹的種子,叫榆錢,諧音“余錢”,吃起來很是脆甜。
宋人歐陽修喜歡將之煮成粥,“杯盤粉粥春光冷,池館榆錢夜雨新”。滑潤的榆錢粥,得益於昨夜春雨的滋潤,構成了一年中最新的吃食,就像早春的嫩芽一樣清新爽口。
榆錢一碗,萬貫家財。這道菜你喜歡么?
圖|圖蟲創意 ©
蘆蒿長得非常好看,細細長長的小腰,像亭亭玉立的小仙女,有蒿之清氣,又有菊之甘香。
最迷人的做法或許是蘆蒿炒臘肉。蘆蒿既翠綠又爽脆,臘肉金黃而鹹香,清香與肉香的碰撞化為了繞指柔,讓人垂涎三尺,一吃再吃,久久難忘。
春天的香就像大地的饋贈,讓吃大棚菜吃到寡淡的我們,舌尖之上有了青菜該有的土味、甜味、香味。
古時有個人叫張翰,因為想念家鄉的莼菜和鱸魚,乾脆辭官回家吃。平凡如我們,春天吃一頓野菜,是回味青菜該有的味道,也是對土地的不舍。
圖|叮叮笑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