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產驚喜警匪劇,越看越像黑馬
更新于:2025-03-26 00:40:13

今天聊一部新播出的國產劇。

最近院線片有點冷清,新國產劇倒是上了好幾部,也都看了一下,只有這部每天下飯都想著再看一會,不知不覺追了下去,越看越喜歡。

看到十二集,可以確定這是我們等了很久的黑馬了,相當驚喜。

這部劇屬於警匪題材,年代背景放在了二十多年前,聚焦的人群也和我們如今有一些距離,除了蹲點的反扒員警,就是火車站這片魚龍混雜的來往場域里,各路以偷竊為生的盜賊團夥,手段也都是從前常見的那種用鑷子、夾子偷現金,或者合作仙人跳等。

由於裡面涵蓋的大小案件很多,人物也多,意味著主創對這段過去的寫法,也許從第一集開始就決定了它是否能夠留住觀眾,讓觀眾願意保持關注。

就目前來看,劇做得不錯,到第十二集還能保持足夠的可看性,是開年到現在很值得誇的一部了。

它某種程度來說像是返璞歸真,回到了國產劇最應該被看重的敘事節奏裡面,把故事講得很穩當,這樣反而給了大家新的感覺和驚喜。

我們這篇就來聊聊劇目前都做了些什麼。

片名《黃雀》已經初步揭露了劇的戲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是一個以緝盜為核心的故事,荔城火車站反扒大隊連續偵破七大盜竊奇案,老員警郭鵬飛與新人李唐搭檔,追蹤眼角膜案背後的盜竊團夥,這裡面涉及的對立很多,員警和盜竊團夥,團伙內部的掌權者和下屬,地方團夥和外來團夥,“螳螂”和“黃雀”兩個權力位置實際是不斷在輪換。

可看的面向多了兩層,一層就是員警反扒的手段和經驗,既源自職責,也是某種“生存智慧”,讓觀眾對員警角色產生公職身份之外的親近和好奇,距離被拉得無限近。

這一點從第一集就有所體現,郭鵬飛走出火車站碰到有人搶錢包,匆忙按住了嫌犯,但被他的同夥打了一悶棍,只拿回了錢包而來不及抓住犯人。

跟李唐走在路上時,也會碰到搶劫犯,郭鵬飛通過他的言行推斷出他毒癮發作,走不了幾步,因此沒有在逮捕這件事上浪費力氣。

而他對老董這樣只為了活下去而偷幾塊錢的貧窮慣犯,也有著自己的處事法則,罰完之後會給實用的建議,在他需要時也會給一些説明。

可見他是一邊履行職責,一邊以身犯險、積累經驗,通過自己平時的觀察和警惕來應對隨時出現的危機,一邊對普羅大眾也都有著關懷之心,這樣的描寫讓員警形象打破刻板,更為立體。

另一層是盜賊團伙的作為,在作惡和繩之以法的結果之外,更多了一層人性因果的探尋:

裡面多個角色都涉及某種現實的兩難,跨時空的多線敘事就是為了營造足夠豐富的悲劇動因,也讓人物更鮮活。

從人物過往的敘述里我們得知,醫生黎小蓮走上犯罪之路的很大原因,是幼時家境貧困,弟弟被家人偷偷賣了,弟弟被迫殘疾,成為了別人的賺錢工具,當他們終於重逢,要回家時又被惡人騙,失去了行李,在這樣的境地里,她受到了另一個早有作惡之心的人的引誘。

當時間線回到當下,我們又能看到她固然策劃了各式偷盜,但當她面對前來求助的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時,她似乎想到了當年需要説明的自己,會選擇幫忙。

包括啞巴小偷一直想要攢錢給喜歡的女孩買手機,也確實配合其他人偷了很多次,但當女孩質疑自己身份和手機來源時,也會不敢說。

顯然劇集給我們看的不只是罪惡和罪犯的存在,還有在罪犯跟員警拉扯的過程里,他們身為人的各式掙扎和搖擺,這裡面人性的波動無疑是精彩的,也同時具備更濃烈寫實的警示色彩:

生活充滿向下的可能性,充滿引向作惡的陷阱,我們也都具備人性的弱點,和劇裡的各色小人物一樣,但即使身處困境,即使總有不能言說的苦衷和原因,一旦做了背離正路的選擇,就註定會迷失自我,也註定要承擔相應的代價。

而越往後看,越會發現這個故事還有一個更有深意的支點作支撐,也正是這一點始終提供著觀眾往下看的動力,那就是人物慾望的流動、異變和對撞。

人們是被裹挾進去的,同時也是被自己變化的慾望所推動的,所以警匪之間的爭鬥,越往後越加入更多的不確定性,讓案件更混沌難明,也反向豐滿著人物。

佛爺作為上下方的協調者,看似理性,實際是處於壓抑本性、隨時會爆發的狀態里,這一點在他和黎小蓮的畸形關係上就有明顯的反映,他會強迫黎小蓮發生關係,在最近一集裡他也疑似謀害了想出去單幹的阿蘭,這一情節高潮點的出現,想必會推動後續更多難以預估的波瀾發生。

地方團夥里一直服從頭領的其他人,也都在蠢蠢欲動,還有人開始不想交足額的分例,可見他們人性的暗面,隨著事態的惡化也在慢慢被激化,變得更無從預料,不斷地強化著劇情的懸念和緊張感。

同樣值得一提的是,為了呈現這樣豐富的眾生相,還要保持充足的可看性,敘事手法和視聽語言也是不可忽略的一環,導演在這方面展現了非常多的巧思,保持快節奏的同時,還給人物填補了更多的顏色。

一個是多時空敘事的巧妙,這一點在郭鵬飛身上就有到位的體現,對他過往的回溯和當前的形象構成了鮮明對照。

他在跟師傅學習時性格相對衝動,在審訊時會先入為主地下判斷,如今則更為謹慎細緻,在發現報案人有所隱瞞時,會設法讓他先說真話,再逐步推理過程。

師傅的幽默也對他產生了一定的影響,面對徒弟李唐,郭鵬飛也習慣於在教導的同時夾雜一些玩笑,像是樂觀精神的代際傳遞。

轉場也服務於這種代際的實現,上一幕是郭鵬飛跟著師傅學習反扒,走在師傅旁邊,下一幕是李唐行走的身影替換了郭鵬飛,而已經是師傅的郭鵬飛同樣走在前面,暗示身份的輪換,銜接得當。

成長弧線足夠清晰,人物之間的關係也足夠落地,觀眾和人物自然能夠建立更多的情感聯繫。

同時案件相關的網也能夠鋪得更大,從過往時間線可見,郭鵬飛和多個盜竊團夥的恩怨早有前因,他不僅抓捕一個團夥多次,還意外導致其中一個團伙成員疾病突發死亡,其餘人選擇了報復郭鵬飛師傅,包括郭鵬飛女友的失蹤,也疑似跟郭追蹤偵破、仍在進行的傳銷相關。

謎影重重之下,真相揭露之時必定具備更多的衝擊力。

視聽語言對故事也起了很有效的輔助,舉一個具體例子好了,第一集火車反扒的那場戲,只有十分鐘,但可以品味的細節非常多。

先是用了一個長鏡頭,呈現綠皮火車上的嘈雜和擁擠,涵蓋各色人群的狀態,吃零食、聽歌等,讓觀眾初步代入到那時的年代氛圍;

隨後切換了一個車窗外的視角,通過兩次定格,帶出心懷鬼胎的盜竊團伙成員,給觀眾細節上的暗示。

而在郭鵬飛出動抓捕時,又換成了凸顯實拍感的手持鏡頭,一邊呈現群眾視角的混亂,負責牽引注意力的兩個人吵嚷成一團,一邊呈現負責偷竊的小偷視角,也同時是員警蹲守拍照的視角,讓觀眾更直觀地代入作案、抓捕的緊張感;

最後在火車廂頂上的打戲,鏡頭在中景和近景之間快速切換,近距離捕捉人物即時變化的動態,還囊括火車動蕩的狀態,很大程度地強化了場面的驚險。

讓觀眾如同第一視角般進入其中,臨場感很強,同時對警察和盜竊團夥建立起了勢均力敵的初印象,類似這樣值得品味的戲全劇還有很多。

或許因為已經與人物形成了一定的共振,又是被如此高效的敘事手法推動至今的,罪犯慾望的雪球到底能滾多大,警察為了尋找真相還能使出怎樣的方法,又有多少黑暗仍未被發現,到目前為止,我還抱有很大的興趣,也期待會是比想像中更精彩的答案。

來源:3號廳檢票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