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3月24日,在接受《衛報》的採訪時,巴西球員達尼洛表示在瓜迪奧拉手下他取得了進步,他還表示曼城本賽季的下滑是自然現象,尤其是考慮到球隊中許多球員的年齡和他們長期承受的心理壓力。
談及瓜迪奧拉,達尼洛表示:“瓜迪奧拉培養他的球員,這是他工作中最重要的部分。他讓所有球員以同樣的方式思考,時間、空間、移動、控球、珍惜球權。他讓你理解場上的空間,這是其他教練無法做到的,他對比賽的情感投入也是其他教練無法比擬的,我被瓜迪奧拉洗腦了,但這是好的那種洗腦。這就像我在上大學。我和他共度的時光讓我提升了自己的水準,並保持到了今天。我不是說在來到曼城之前我就是個白癡,但我意識到我以前完全用錯了踢球的方法。如果我能早點遇到他,他會讓我的生活輕鬆很多。我很高興能夠在他手下踢球並向他學習。”
談及本賽季曼城的水準有所下滑,達尼洛表示:“我們必須記住,足球是週期性的,現在曼城隊中有很多球員已經33、34歲,並保持了八、九、十年的巔峰狀態。表現的下滑是自然的。你還必須考慮心理方面的因素。當我談論年齡時,這甚至不是身體上的壓力,而是多年來承受巨大壓力、渴望贏得勝利的壓力。”
他繼續說道:“當你輸掉比賽時,會感覺一切都出了問題,你覺得自己沒有價值,無能為力。平衡這些感受很困難。這就是為什麼當你贏得比賽時,你只會感到如釋重負。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你會更好地理解一些失敗和勝利。”
談及在歐洲踢球對他的影響,達尼洛表示:“最主要的影響是瞭解我真正是誰,不隨波逐流,不隨大流,你懂嗎?我不必像其他人一樣思考,我沒有義務像其他人一樣生活。我不必像其他人一樣穿衣,我不必談論其他人談論的事情。”
他繼續說道:“例如,當我在波爾圖踢球時,我每年只回巴西一次。我買了一輛車,一輛科邁羅,花了50萬雷亞爾(約合6.8萬英鎊,64w人民幣)。好吧,這輛車在比卡斯(達尼洛的家鄉小鎮)。我在比卡斯要一輛科邁羅幹什麼?因為你是足球運動員,社會上的壓力逼迫你擁有一輛好車。但當我回看十年前的自己時,我會說:‘真的嗎?你在開玩笑吧?’”
談及社交媒體上外界對他的批評,達尼洛表示:“儘管我們說我們不在乎這些事情,但我們畢竟是人。你無法不去感受它。我不是對社交媒體上癮的那種人,我不是一個非常依賴社交媒體的人。但我們希望被人接受,我們希望收到積極的反饋。沒有人希望收到負面的反饋。無論你學習了多少東西,有多關心你的心理健康,無論你多麼成熟,你都希望被外界所接受。而社交媒體是一個有毒的環境。在所有層面上都是有毒的。”
心理健康是達尼洛非常關心的話題,尤其是在他2015年至2017年效力皇家馬德里期間經歷了一些問題之後。那時他感到不舒服,覺得自己沒有達到皇家馬德里對他的期望。
達尼洛表示:“皇家馬德里是這個問題的頂峰,因為它是世界上最大的俱樂部,我受到了很大的困擾,以至於尋求心理説明。有時候我覺得自己似乎不記得怎麼踢足球了。批評真的傷害了我。我完全被批評、社交媒體和一切束縛住了。那時我開始與一位體育心理學家合作。”
向達尼洛推薦這位心理學家的人是盧卡斯-席爾瓦,這是達尼洛第一次在這個領域獲得專業説明,他希望俱樂部在這方面能更多地幫助球員。達尼洛表示:“我會直言不諱地說,俱樂部只有在意識到他們因此遭受的經濟損失時才會採取行動。看看有多少年輕時是明星的球員因為這場批評的風暴而未能進入職業比賽。當你嶄露頭角時,有很多錢、女人的青睞和好的聲譽。但如何應對呢?我們都認識一些在足球中迷失方向的人。當俱樂部意識到他們因為情感和心理問題而失去多少球員時,他們會三思而後行並開始投資,因為這對球隊來說是技術和經濟價值。而這很糟糕,因為他們不關心人本身。我們需要讓足球更加人性化。人們仍然忽視它,他們不喜歡談論它。但當涉及到經濟方面時,他們就會關心。”
為了讓體育更加人性化,達尼洛在2020年創建了“未來之聲”專案,他希望鼓勵更多人討論心理健康,並更好地照顧自己。
達尼洛說:“‘未來之聲’是一個在疫情期間誕生的專案,那時我深受傳統媒體的影響,你知道嗎?有太多的負面新聞。那是一個對每個人來說都非常困難的時期。我在義大利,那裡的疫情非常嚴重。巴西的人們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每天我都會打開主要的網站和報紙,就像我一直做的那樣,我總是會感到非常消極。我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麼,但我希望它是重要的,並且與傳統媒體不同,那裡有很多生活得多姿多彩的人,他們可以激勵和激發我們。”
“未來之聲”是達尼洛在足球之外所主導的幾個專案之一,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在球場上的工作已經結束。他仍然有很多東西可以為弗拉門戈貢獻,弗拉門戈正在為世俱杯做準備,他還可能為國家隊效力,他認為回到祖國踢球可能會幫助他實現這一目標。達尼洛解釋道:“這是我的目標之一,拉近與巴西人民、球迷的距離。這可以説明我,也可以改善我在巴西國家隊的角色。”
在弗拉門戈,達尼洛由菲利佩執教,這位曾經效力於切爾西和馬德里競技的後衛只比達尼洛大六歲。達尼洛說:“菲利佩在12月結束了他的球員生涯,次年2月份就開始執教弗拉門戈的U17。我打電話給他說:‘你瘋了。’他說他不知道教練工作這麼辛苦。這就是為什麼我永遠不會成為教練。沒有這種可能性。我認為足球仍然有很多東西可以給予我,但當我結束時,我需要在我的生活中翻開新的一頁。我想上大學,我想學習心理學,我想學習傳播學。生活是不可預測的,我學會了允許自己改變主意,但今天我對未來是否會成為教練的回答是不可能。”